阿毛_Petrichor

平凡的日子

(小学生流水账憋字ing......)



方方是个省心的孩子,从他到来时就预示了这样的品质。那是音乐剧仍十分寂寥的日子。郑云龙贴钱坚持巡演,阿云嘎行走于综艺商演剧场,两人奔波维持着小家。就这样数年相互拉扯,慢慢地,家里换了大床,添了温馨的厨具,多了只橘色柔软的小猫。回家,是他们最大的心愿。阿云嘎最喜欢看顺毛的郑云龙,在暖光的厨房中,微微侧身准备餐食。叮叮当当厨具碰撞的声音,滋啦热油翻滚,抽烟机轰鸣停止,伴随郑云龙清亮的少年音“嘎砸,吃饭了”。这是阿云嘎生命里最安心的声音。

 

方方就在这样平凡的日子里到来。郑云龙总说,一定是天使告诉方方阿云嘎早年的不易,整个孕期才那么安稳。方方鲜少闹的阿云嘎孕吐不止,倒是给了他难得的好胃口。郑云龙乐得看阿云嘎像兔子似的,鼓着腮小口小口吃饭。于是居家青岛人愈发居家了,提着郑妈同款购物袋,清晨和大姐大妈们挤新鲜蔬果。最后一次产检,阿云嘎扁着嘴埋怨,“郑云龙讨厌鬼,我都快一百七十斤了!”,讨厌鬼本人正笑成无牙仔,郑重的吻在他的发旋,“还记得吗,我说,嘎子,你会长胖的。”那是一句预言,一个承诺,是他对天地众神的祈祷——阿云嘎此生顺遂安乐。阿云嘎红着脸咕哝着把人拖回家。

 

盛夏,万里无云也无风,他们的孩子嘹亮的啼哭着,来到二人的臂弯。他那么小,那么软,好似一个喷嚏就会将他吹走。阿云嘎紧了紧抱着方方的双臂,两人给孩子取名书剑。面对纷繁世界,保持少年的赤诚,永不失坚韧热忱,一书一剑,温柔且飒然。

 

方书剑是跟着阿云嘎和郑云龙在剧场、录音棚长大的。他总是背着自己的小书包,吧哒吧哒跟在阿爸和阿爹身后,逢人便笑,又觉得害羞,用小手赶紧捂住肉肉的小脸,只留下一双笑弯了的眼睛。剧组阿姨姐姐们直呼,看着方方都不用吃糖了,有效抗老。“我儿子可爱吧,随嘎子”,路过的郑云龙无情没收方方,喜滋滋携子去接阿云嘎下班。方书剑也是在音乐剧里长大的。欢快的,挣扎的,激昂的,悲伤的,两位父亲用歌声唱世间百态,演沧海桑田。小小的方书剑尚不懂父亲的九死不悔,可音乐剧早已澎湃地落在他心中。至于方方会哼的第一首歌是 I’ll cover you ,大家在恒久的爱情中听到了热爱的传承。

 

方书剑第一次登台,是阿云嘎和郑云龙一起参加的某档声乐综艺。起初郑云龙并不愿去,常年泡剧场的人大概吃不消综艺的套路和客套,婉拒了多次。“大龙,那就我自己去吧”,送走节目组第12个来游说郑云龙的工作人员,阿云嘎给方方热好牛奶,做最后总结陈词,“你在家好好照顾方方,每天八点去上幼儿园,可不能迟到呀~”。郑云龙猛的睁大眼睛,在被迫营业和早起三个月中果断作出决定,“嘎子,我觉得方方也该放个假了,一块带着去参加节目吧!”。说完慈眉善目地叫儿子喝奶,宣布放假这个好消息。一个月后,一家三口便欢喜地住进节目组。

 

方书剑自然是高兴的,每天像小炸弹一样窜在叔叔们的房间。余笛叔叔给了一罐方方最喜欢的红糖麻花,他开心地跳起来抱着余笛的手蹭了好几下,然后费力地拖回屋里给爸爸炫耀。郑云龙问,那你要送余叔叔什么呢?方方睡前托着小脑袋想了好久,第二天把自己书包上的小胖丁摘下来郑重的送给余笛。余笛回头对洪之光叹气:子棋要是不装酷,也会这么可爱。洪之光连忙点头表示余老师说的对,回家一定努力改正,从强制把粉色胖丁摆在龚子棋房间做起。

 

第二期节目设定了特别环节,成员可邀请特别来宾共同完成抽签歌曲。阿云嘎看着《那个男人》,时间紧任务重,通讯录翻了好几遍也没头绪。郑云龙想提名刘令飞,名字还没说完便收获阿云嘎一记上目线反对。“年纪越大醋劲越大”,郑云龙嘟囔着起身去找方方,终于在王晰房间找到了和周深一起学猪叫的儿子。“快把你儿子整走,看给我们深深嚯嚯的”,王晰皱眉赶人,手上不忘把棒棒糖塞进方方的口袋。郑云龙兴奋地带着方方给阿云嘎表演杀猪嗓+杀猪音,阿云嘎笑的栽倒在被子里。“大龙,方方就是我的特别来宾”,他捏着方书剑的脸,“方方,后天和阿爸一起唱歌好吗,台下会有好多人听哦~”。方书剑舔着棒棒糖点头,阿爸和阿爹是他心里的星空大地,如果是和他们一起,做什么都不会害怕。

 

上台前余笛问方方紧张吗,方方蹦着说不紧张,“阿爹说如果紧张,就把台下的人想成大菠萝!”,菠萝1号余笛笑的好像菠萝皮都要掉了,洪之光连说嘎子真狡猾,如果不是龚子棋最近一直生病,自己也要带来表演。方方小小一个人儿穿着不合身的白色演出服,路过鼓风机被吹的像一只气球,吓得连忙攥紧阿云嘎的衣摆。阿云嘎和郑云龙各亲了亲他的额头,便又挺起胸脯站在台上。

 

音乐响起,光影开始交错,阿云嘎浑厚的嗓音稳稳托着方书剑稚嫩的童声。合唱时方方望着阿爸,眼睛一直眨呀眨,看不出一点怯场。台下的郑云龙扭头抹眼泪,那一刻他心中澎湃着的各种交织的感情。他的爱人,带着他们的孩子,唱梦想,唱生活,唱一切。结束后方书剑跟着阿云嘎鞠躬致谢,一步一颠地跟着下台。郑云龙早早在侧台等待,长手讲他们揽进怀里。我们是什么?亲爱的,我们是一切。

 

三个月的录制很快结束了,他们都有了些许名气。粉丝追着聚光灯蜂拥而至,郑云龙也开始戴着口罩墨镜出门的时候,不禁怀念以前踏拉着拖鞋去买菜的日子。阿云嘎拍拍他的背,说这也许是音乐剧的曙光,我们已经打开了一扇窗了。方方也跟着呼噜郑云龙安慰道,“阿爹不气”。郑云龙推了一些商演,转身回了之前签的新剧,这不仅是契约精神,是对毕生热爱的承诺和坚守。距离方书剑音乐剧的开端,还有半个月。

 

换季是孩子们生病高峰期,剧组的小演员也不例外,二轮首演前两天病倒了。郑云龙仿佛一个人/贩/子,嘟囔着上哪找个孩子。就差问周深能不能友情客串了,王晰嫌弃的声音从听筒传来,“龙儿,你家现成就有个孩子,还找什么呢?”。郑云龙看着因为胖子撞翻麻花罐追着要打它的方书剑,咬着嘴皮。阿云嘎知道他的心思,音乐剧绝非坦途,让方书剑过早过多的接触,他究竟是真的喜欢,还是他们替他做的选择呢。他们希望方书剑人生的每个节点,都是出于自愿,事过无悔。

 

终于跑累了的方书剑带着一身猫毛,扑进他们中间“阿爹,后天首演我可以去看吗!我还会唱一点点呢!”。“方方”,郑云龙还是开了口,“一个要表演的小哥哥生病了,你愿意替他上台吗?”。“和阿爹一起吗?”,“是啊~不过比我们上次唱歌要难一点哦~”。方书剑眼睛转了转,过滤掉难一点这个不太明白的词,提取关键词和阿爹一起,“那我每天可以多吃一块糖吗”,郑云龙笑出音阶,儿子也太好糊弄。阿云嘎拍拍他的头,担心以后被哪个混小子骗了怎么办。

 

首演,做好了妆发,方方吃完了郑云龙承诺的每天多一块糖,抹抹嘴跑去找正在和阿云嘎视频的郑云龙。云家守则一条,如果决定要做,绝不问害不害怕,只有向前进。方书剑抱着郑云龙的脖子,撒娇说阿爹都嘱咐好啦,糖也吃完了,方方没问题。台上的方书剑又唱又跳,稚嫩童声中有着坚定和力量,反而在谢幕返场的时候害羞地摇摇脑袋,一点点挪到郑云龙身边。郑云龙又想哭鼻子,他觉得方书剑大概真的属于这里,他好像听到若干年后的一句自我介绍“大家好,我是音乐剧演员,方书剑”。

 

那天,也是余笛叔叔第一次带龚子棋去看音乐剧。龚子棋的背包上,挂着那只粉色的小胖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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